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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伪装是生物的本性

第十八章 伪装是生物的本性

“诶?!才……才没有这回事呢……”林雅妍潜到水里,咕噜噜地吐着气泡。

“嘿嘿嘿,我都知道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好像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啊。”

“不用说,我也能看得出来的喔,毕竟欧尼酱身边的女生很少啊,基本上每个接近他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是……是的,被你说中了”为了掩盖害羞,林雅妍把脸浸泡在水里“真,真厉害,就像你哥一样,很擅长看出别人的想法,我要是也会这个技能就好了。”

“嘛,毕竟我是他的妹妹。”

“这件事上请务必帮我保密,拜托了。”

“当然了,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欧尼酱恐怕也看出来了吧,只是没说而已。”

“诶,他也知道吗?”

“不过没事的,因为没有当面确认过,所以他只会认为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哈,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刘若冰呢,觉得欧尼酱怎么样?”

“没什么好印象,一个奇怪的人。”

“哦,这样吗……其实欧尼酱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啊,可惜了解他的人太少了。他的闪光点还挺多的,只是被他厌世和孤高的性格所掩盖了罢……呐,你们觉得我像是他的妹妹吗?”

“一开始看不出来……诶,什么意思?”

“唉,其实啊,”爱酱看着天花板,“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说白了,我只是从路边捡来的……”

“这样啊……那你有见过你的亲生父母吗……”

“没有啊,从来没有……他们也不想看见我吧……我们村在当时还是非常重男轻女的,大概现在也是。家庭经济拮据,无法养育过多的子女,所以就把排行最小的我给抛弃了。”

“诶,爱酱来自农村吗?”

“不啊,虽然我的亲生父母都是农村人,但是欧尼酱他们一家是城镇居民,所以我从小就在城镇生活。”

“那你,有没有想念过你的……亲生父母呢?”

“没有,从来没有……而且做出这种事情,嘛,虽然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如果我是男娃的话,大概就轮到其他的姐妹被抛弃了吧……不过还好是我,至少我现在健康地活了下来,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吧……”

“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父母啊……”

“亲生父母……不,不能这么说,只是我碰巧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罢了,他们还不能称之为父母……创造了生命却又想扼杀她,不就是恶魔吗……欧尼酱说过,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你自己。”

“如果你的现在亲生父母想要把你接回去的话……你……”

“不可能的啊……不可能和他们回去的,这里才是我的家。”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就这么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作为欧尼酱的妹妹活下去吧,欧尼酱也许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吧……啊,这点也务必帮我保密,就当做是刚才的交换了。”

“成交。”

“我和欧尼酱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是说,就算以后想要结婚也不犯法喔。现在起,我就是你的竞争对手了,想要抢到欧尼酱的话,就努力吧,诶嘿嘿。”

“诶,你们真的要做出那种事情吗……那刘若冰呢,我们都互相交换了秘密。”

“我……我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情喔……”

“诶,怎么这样,这不公平。”

“公平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喔。”

“诶,快说嘛,就一句,就一句好了。”

“不了,不了……”

“诶,说嘛……”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诶!”

……

修行结束。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山下的道路被疏通了,我们才得以回到酒店。

明天就是旅行的最后一天了,感觉这三天仿佛一瞬间就过去了一样。

“感觉大家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为什么突然发此感慨。”

这是在返程途中我和林雅妍的唯一一段对话。

因为今天耗费了过多的体力,所以晚上很快就睡着了。

……

凌晨四点。

在睡梦中醒来,虽然说依旧很想继续睡,但是我更希望到外面走走看看这时候的城市是怎么样的。

为了不打扰到爱酱,我轻手轻脚地起床,简单的收拾好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四楼的走廊静得出奇,也难怪,毕竟这个时间,所有人都还在梦里吧。

我走到电梯前,上面的数字显示器显示正在有人使用这台电梯从一楼往上升。

我打算先上到宾馆的顶楼,然后通过楼梯看看能否登上楼顶。这一带的房子都比较低,所以楼顶上基本能看清周围房屋和街道的布局。

话说回来,我似乎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高大建筑物的高层去玩。曾经有过一个人在顶层吃饭,一个人在顶层做作业,一个人在顶层睡午觉的经历。

电梯一直上升到四楼,停下,门开了。

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若冰。

我虽然感到很疑惑,但是因为懒得开口问原因了,所以直接无视她走进电梯里。

有关她的事情,我不想去探究。

出了电梯之后,刘若冰迟疑了一下,在电梯没关门之前,又钻了进来。

电梯有那么好玩吗,早知道这样我就提前按下关门键了。

电梯门又重新关上。

“你要去哪啊,小姐。”为了减少她的敌意我特地使用了敬称。

“……随你吧……”

喂喂喂,什么叫做随我。要不是因为没有路子,我下一秒就把你骗去卖了。这么一个小姑娘,能值不少钱呢。

“话说,你真放心这种时候独自一个人出去啊,不怕遇到危险吗。”

“我也只是在附近走走罢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吧……这个点你却不睡觉,才是奇怪吧,要好好长眠喔。”

“能不能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话。”

……

“你要去哪?”电梯升到了六楼,刘若冰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我穿过六楼的过道,来到另一边的楼梯口。期间无论我怎么加速跑,都没能摆脱刘若冰的追踪。

我上到了楼顶,用手电照了一下,门只是拉上了插栓,并没有上锁。我轻轻地推开了门走出去,一股强烈的海风迎面吹来。这里貌似是旅客止步的,如果被发现了估计要挨骂吧。

刘若冰停顿了一下,接着,她也上到了天台。

我趴在护栏上,俯视着城市的夜景。白天来来往往的车辆,夜间全都不见了踪影。路上只有一排排亮着的路灯,几乎空无一人。宾馆后面的池塘偶尔传来几声蛙鸣,远方的高楼大厦闪烁着红绿变化的灯光。

城市繁荣的背后,也会带来许多的问题。环境污染,交通堵塞,房价过高,工作压力大,生活节奏快……

如果要问原始人和现代人那个活得更幸福的话,大概正反两方都各有说辞吧。

在楼顶吹足了风,我打算就此离开。

我回过头,发现刘若冰正在看着天空发呆。今晚的夜空十分晴朗,能够看到满天繁星。

原本我打算去提醒她要走了,但是看到她那聚精会神的样子,我不好意思去打扰她。大概,她在想什么事吧。

无聊的我只好在楼顶不停的徘徊,我对着地上的石块踢了一脚,石块翻滚了几圈正好撞到一块破瓦片,发出清脆的响声,使刘若冰回过神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走了吧,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和她原路返回,电梯一直停留在六楼,所以无需等待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我接下来打算到街上走走,你不回房间吗。”我没有按下电梯的楼层按钮 ,而是先询问刘若冰的意愿。

“不回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好吧,”我按下了1,“被人看到你这个时候和一名男生走在街上,恐怕要引起误会吧。”

“……应该不会碰到熟人吧……”

电梯下到一楼,我走出室外。平日里热闹的街道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我走在前面,刘若冰跟在后面,于路无话,但是没有人因为这漫长的沉默而感到不适应。

路口的信号灯转为红色,我于是停下脚步,刘若冰站在我的右边。

很难弄懂这家伙为什么要和我出来游街,至少不是因为想看城市夜景。

信号灯变绿,我继续漫步。前面有一个分岔路口,如果没记错的话,往右边的那条应该是通往护城河的,我决定就坐在河岸上度过天亮前的时间。

拐过一些弯后,我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河道就像一根血管,流淌着整个城市的血液,想要了解一个城市,首先从河流开始。

河岸的对面就是乡村田野了。尽管只隔着一条河,但是两边的生活却相差如此地大。

我往河里扔了一块石头,发出扑通的一声,之后我把能看得见的石块都扔了进去。

“不要往河里乱扔垃圾。”刘若冰依旧抬头看着天空。

我学着她的样子,也看向天空,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

“天亮了,回去吧。”周围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

“嗯。”

……

正在前往海滩的途中。

今天的活动计划是在沙滩上搭好烧烤架,然后自己动手解决午饭问题,食材都是旅行社预先就准备好的。吃过午饭就自由活动了,可以游游泳,打打排球,堆个沙雕什么的,虽然说这些集体活动和我无缘就是了。

自从昨天林雅妍和爱酱对调位置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换回来,于是每次在我想睡觉的时候都会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一大堆。

我觉得她应该去参加个脱口秀什么的。

心烦意乱的我戴上耳机看起视频。林雅妍见状,也稍微安分了下来

……

到达目的地后,我们就各自去准备了。女生那边几乎都去换泳装了,只剩下男生在干体力活。

我租来一把大型遮阳伞,把它**沙地里,然后躺在它的庇护之下。很好,标准的咸者模式。

男生那边一直在为了生火而忙得不可开交,然而白烟不停的从烧烤架里冒出来但是炭还是黑的。

我当然知道生火的正确方法了,但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探索出自己的方法,我选择在一旁看着。

正在我再次躺下准备睡着的时候,有人用水枪一直对着我喷。

而且装的是海水。

我十分想抓起一把沙子予以反击,但是当我睁开眼时发现只是几名女生。

“哈哈哈哈,确认命中。”

“要玩的话,那边的地方多的是,不要误伤无辜。”

“呐呐,我的泳装怎么样,是不是很健全啊。”

“诶,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死库水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看似健全的泳衣实际上也含有不健全的因素这里面啊,如果有谁一直盯着你看的话不要犹豫马上朝他射击。”

“重点是泳装本身而不是我?……那,秘密武器刘若冰的怎么样……”

“我不是什么秘密武器喔,这只是一件十分普通的泳衣罢了。”

“蓝白条纹……我似乎在哪见过,好像是cosplay穿的吧。”

“诶,是吗,我不知道诶,只是觉得它好看并且合身然后就直接买下了。”

“嘛,虽然说当作普通的泳衣来穿也没问题。”

“今天的紫外线比较强啊,先涂防晒霜再到海里玩吧。”

“那我到男生那边看看情况。”说完,为了回避两个女生之间的亲密接触,我站起身打算转移阵地。

“啊,厉害,没想到你居然有腹肌,平时有锻炼什么的吗。”

“只是长期挑食所导致的结果。”

……

“爱酱你不需要防晒霜吗?”

“不用了,我的皮肤白得快。”

“诶,真是羡慕啊。”

我从男生那边视查回来:“烧烤架已经弄好,可以用了。”

“喔!”林雅妍做出撸起袖子的动作,“就让我这个大厨来告诉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烧烤吧。”

“哦,是吗。”

……

“啊,我的肉着火了,怎么办!”林雅妍不停的用嘴吹着她的那串……木炭?

“没听说过水能灭火吗,”我本只是想开个玩笑,“woc你还真的倒水进去?”

“诶,不是你说的吗。”

“算了,算了……话说那串东西已经不能吃了吧,全是致癌物。”

“诶,那还是重新来吧……让我加大火力让它熟得快些。”说完,她倒了些食用油进燃着的炭火里。

“乌拉!燃烧吧,我的灵魂!”林雅妍一边配合着场景大吼大叫,一边让她的肉串在烈焰中不停地翻滚。

“这样是烤不熟的吧……”我选择了一个炭火比较弱且燃烧均匀的地方。

“啊,什么,你这是在质疑大厨的权威吗?”

“不敢,不敢……”

“哼哼哼,再来,燃烧吧……哇啊啊啊啊,我的竹签烧断了,谁能救救我。”林雅妍再次绝望得看着她的肉串在烈火中变成焦炭。

“噗哈哈哈哈,这就是大厨的风范吗。”爱酱笑了起来。

“呜呜呜,不玩了,你们都欺负我。”说完,林雅妍又跑回伞下,和刘若冰坐在一起。

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放弃了啊……

我继续经营着我的十串烤肉,虽然说熟的慢,但是从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事故。就像狩猎那样,总是心急的一方先输。

十串烤肉对我来说并不难,我的最高记录貌似是四十多串一起烤来着。我尝了尝其中一串,然后把剩下的用盘子装起来端过去给她们。

爱酱见状,趁机丢下手中的工作也跑了过去。

“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林雅妍看着我烤出的肉和自己的不一样,表示很费解。

“因为我不是什么大厨啊。”

“哇,感觉被你狠狠的嘲笑了。”

……

结果到最后,我的劳动成果全被这三个家伙享用了

“啊,吃饱了。”林雅妍躺在沙滩上。

“吃饱了就睡,感觉和某种动物差不多啊。”

“你,你什么意思……算了,我去海里玩,你们来不来。”

“不了,太阳晒。”

“我也不了。”

“诶,怎么这样……那爱酱我们走先去吧。”

“喔!”

“注意安全。”

……

“为什么你不下去玩呢?”

“如你所见,十四点的太阳是最强的……话说,你为什么也不去,明明都涂过防晒霜了。”

“我的话……我不是很习惯剧烈运动啊。”

“一直泡在水里不就好了……”

“不是,那个,怎么说……主要是我还不会游泳,所以不怎么敢下水去玩。”

“诶,这样吗,我一直以为你是全能型的。”

“怎,怎么,很奇怪吗……虽然说家里有私人泳池可以练习。”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家的豪华程度而不是你不会游泳这件事……私人教练呢?”

“总感觉放心不下……而且我也不经常住家里,我在学校附近租有套间。”

“诶,这样啊。”

“嘛,反正到最后那也不会是我的财产,我还有个弟弟,大概父亲会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他吧。”

“无忧无虑就是祸患的开始啊……”

“有史以来说的第一句好话呢……”

……

“啊,累死了。”林雅妍湿漉漉地从海水里走出来。

“玩得真开心。”爱酱也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她俩走到伞底就趴下了。

所以说这一个半小时内你们到底去哪了,和深海章鱼搏斗么。

“我要去海里面泡一下。”我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

“啊,我也……”刘若冰抬起头,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要不要,教你游泳呢……虽然说我的动作不是很标准。”

……

要想学会游泳,最重要的一点是克服自己对水的恐惧。

我把刘若冰带到一处水只没过她锁骨的地方,这样的水深既不会让她感到紧张,也能达到必要的练习效果。

“首先先学憋气吧。大吸一口气然后把脸埋进水里试试?”

刘若冰按照我说的去做,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要学会漂浮。首先你要坚信‘这里的水非常浅,我站着能到底’,然后重复刚才的步骤,注意这次要一边憋气一边把脚往上缩,最终使自己能够漂浮起来。”

“但是,漂着漂着,不会被海水冲走吗?”

“我会看着你的。”

“那我试试吧。”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接着重复上一步的动作,注意在漂浮的时候尽量把身体伸直,如果可以的话用手划水使身体前进一小段距离……不好意思啊,我没法像电视里那样手把手教学……”

“没事的,这样子更适合我。”

……

“……哇哦,比预想中学得快。最后一步了,完成这个就只剩下动作教学了。继续重复上一步的动作,前进时头向后抬,把脸露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就换气。”

刘若冰鼓足气,浮在水面上,然后模仿着其他游泳者的样子划动手臂。

当她第一次把头露出来并且准备换气时,由于肺里的空气都呼了出来,受到的浮力减小,导致还没等她再次吸气就沉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没,没事吧,以后还是慢慢来吧。”

“我有点累了,想上岸休息。”

……

我们走向岸边,林雅妍在向我们招手。

“诶,欧尼酱居然和刘若冰一起行动,真是奇怪。”

“顺路罢了。”

“嘛嘛,玩得开心就好了,对吧。”林雅妍笑着说。

“距离海鲜节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暂时休息一下吧。没准还能看到日落。”

“这个时候最容易出现水母,虽然说这片海滩不一定能看得见。”

“诶,真的假的,烧烤架还在吗,抓一只来烤着吃。”

“你想变香肠嘴吗。”

……

“海鲜节!开饭了!”导游拿着喇叭朝沙滩上的游客喊叫。

“喔!”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连我也被卷入了饥饿的人流中。

“哇,是麻辣小龙虾啊!啊,还有那个清蒸螃蟹!”为了不在人群中失散,林雅妍和爱酱分别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样子我会被撕裂的吧。

“哇哦,欧尼酱,这只大龙虾,是展品吗?”

“当然了。而且就算是真的,我们也吃不起。”

沙滩上由塑料篷临时搭建起来的海鲜节“专属”餐馆,十分钟前还是空无一人的,而现在已经座无虚席了。

她们两个女生不停的感叹着所看到一切,最后,她们还是点了两份麻辣小龙虾,三只大闸蟹,还有一份超大的冰淇淋。

话说这些东西平时都有得吃吧,所以说没必要特地来这种又贵又挤的地方。

我们在几乎走遍了大半个会场之后,才勉强找到一张别人刚用过的桌子。

刘若冰呢?她在哪里?

在这种人头攒动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掉了队。而且在一开始突围进去的时候就没有见到她。

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我趁着天还没黑,离开座位去搜寻她。不过在如此拥挤的人群里,找得到一个人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

我从入口走到出口,又从出口折返回入口,走了一个来回都没能看见她。正当我准备放弃搜寻的时候,我看到了伞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我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她扭过头来看我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我走到离她较远的一个地方坐下。

“你不去参加吗。”

“不想去,这些东西平时都吃得到。而且人很挤。”

“这样吗。”

“倒是你,不去参加活动,却跑来这里向我搭话,莫不是对我有好感了?”

“是是是,你猜对了。”

……

“呐,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孤身一人吗?”

“当然不知道了,上次林雅妍问你你都没说过。”

“那我今天就破例告诉你吧。校园暴力,你经历过吗?”

“废话。以前我经常是被欺压的对象。以前。”

“初中的时候,我还不像我现在这样。我一直以来都十分优秀,所以赞扬与带有着嫉妒的讽刺都收获了不少。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几个好‘闺蜜’的。我经常和她们一起聊天,和她们一起上下学,做什么都和她们在一起,就像亲姐妹那样。但是,由于我实在是过于优秀了,到最后,她们也成了嫉妒我的对象。”

“就这些?”

“接下来才是重点。某天放学,她们联合几个对我有着强烈偏见的女生,把我约到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当时我还不知情,再加上是好朋友的盛邀,于是我爽快地同意了。于是,就成功地掉进了她们的陷阱。最后我被自己的好‘闺蜜’绑在树上,然后她们十几个女生,每人轮着来扇我耳光,有轻的也有重的,到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回家撒谎说走路不小心摔肿了脸,第二天我马上转学了。”

“诶,能够如此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屈辱史你也是蛮厉害的。”

“嘛,毕竟都过去了。这件事就只有你知道,记得履行好你的保密义务。”

“我尽力。不过转学的话,不就相当于逃避了吗。”

“没办法啊。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呐,像你这种孤独者,一般都是怎么击溃一个集体的呢?”

“逐个击破。以暴制暴虽然说形式上不好看,但是效果意外的不错啊。嘛,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的话,大概这个社会就毁灭了吧。”

“我可没有你那么远大的志向。”

“同时,这也是你研究犯罪心理学的动机吗?”

“算是吧。”

“但是,为什么要和我说这种事情呢,明明还有一个人更适合倾诉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已经死心了……”

“……所以,请不要再来管我了。”

天边的最后一缕光芒散去,海面陷入一片黑暗,连灯塔的光都显得十分微弱。

……

回家了。

因为玩得过于兴奋,所有人在车上都睡着了,除了我。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刘若冰亲眼目睹过人性的丑陋,所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才会选择独自一人。

孤独并没有错,但问题是她利用孤独来逃避了现实。

刘若冰并不是独身主义者,她只是包装起了自己,在学校装出一个“女王”的形象,使别人不会轻易地去靠近自己。

看来谁都有一层伪装啊。林雅妍的平易近人是伪装,刘若冰的孤独高傲是伪装,就连我偶尔也会伪装起自己。

世界充满着谎言。

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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